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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基隆有個俗諺:「尫公不過嶺; 「尫公指的是泉州人的守護神保儀大夫,「嶺」講的是獅球嶺,連保儀大夫都不願越過獅球嶺,這背後的故事非常的耐人尋味。



獅球嶺指的是中山高速公路,經過大業隧道,穿越的那座山嶺,是基隆進出臺北盆地的必經之地,經七堵、錫口(松山)通達台北大稻埕(大同區);山巒迤邐,樹林濃密,景色綺麗,為基隆八景之一。


若站在獅球嶺西北的平安宮位置,往東北面山嶺望去,可看出山嶺形狀像獅子。有獅首和獅身,而嶺下有一個原來是圓錐形的山丘已經鑿除一半,像是半球;獅身也因各種開山、堆土的緣故,而略變形。

但早期從基隆的某一個角度看,這座山嶺的形狀就像是一隻獅子在滾圓球,所以自古就以獅球嶺為名。

獅球嶺山巒峻鋒,處處險隘斷崖,居高臨下,其位置蟠踞成凹形環港地勢,是軍事要塞的天然重鎮,也是兵家必爭之地。



談論漢人在基隆的開墾過程,獅球嶺都是最重要的場景。基隆中元祭連續舉辦了152年,已成為國際性的民俗祭典習俗,而基隆中元祭的緣由是漳泉械鬥,造成基隆漳州人與泉州人壁壘分明的地理界限就是獅球嶺。

站在嶺上往基隆港區觀看,近三百年漳州人在基隆的開墾足跡正由火車站的後方,那個舊稱為虎仔山的地方,逐漸往右遷移、擴延,讓視野所及的區域,全是漳州人的勢力範圍 

 

    從獅球嶺往台北方向望去,是基隆河流過七堵、暖暖的一帶。泉州人入墾雞籠的時間,比漳州人稍晚,有的循雞籠河谷溯源而上,有的從北海岸走陸路過來。由於港區一帶已有漳州人居住,只好往河谷及山地發展。

海岸線部分,除了乾隆三十五年(1770)由杜家五兄弟;從泉州駕著漁船落腳於八斗子,逐漸發展成八斗子庄外,其餘皆為漳州人所拓墾。

早期沿雞籠河谷,暖暖、瑪陵坑、友蚋等區域,皆為平埔族的居住地,泉州人只好向平埔族人繳租耕作,直到劉銘傳撫台,才開始由清朝政府收租。



暖暖原是泰雅族那那社的所在地,是閩南人開拓基隆最早的起點;乾隆年間(1736~1795)泉州安溪人移入開墾後,便語譯為「暖暖」,是清朝淡水廳(今台北縣、市)進入噶瑪蘭廳(今宜蘭縣、市)的唯一官道。

暖暖是基隆河內河航運的終點站;淡蘭古道的休憩點;往來的商旅,常在俗稱港仔口的地方上岸落腳,造就了暖暖老街的商家林立。並於嘉慶六年(1801)建立安德宮,奉祀媽祖及泉州安溪鄉人的守護神清水祖師、保儀大夫。

 



除了在地理上分隔了漳、泉人,引起了械鬥,造就了基隆中元祭的優良祭祀傅統;獅球嶺也因居於扼守台北的關卡位置,參與了台灣最重要的兩次對外戰役。

台灣位於日本、菲律賓航道的中點,向來是往來貿易上的交通樞紐;而基隆位據台灣北部,向有「台灣咽喉」之稱。

16世紀末以來一直是列強爭奪的對象;19世紀蒸汽機發明後,基隆豐富的煤產,更成為海上強權覬覦的目標,大大小小的戰役便在此地展開。

舉凡崇禎十五年(1642)的西荷戰爭、永曆十五年(1661)的鄭荷戰爭、道光十九年(1839)的鴉片戰爭、光緒十年(1884)的清法戰爭到光緒二十一年(1895)甲午戰爭後發生的乙未戰役(1896),都因雞籠的戰略地位及豐富的煤產物資,興起戰端。


為抵禦外侮的攻擊,在不同時期為加強基隆港區的防衛,架設為數頗多的砲台。就砲台架設的區位可略分為三大部分:

一以西岸為防區,如大武崙砲台、白米甕砲台。

一以東岸為守區的槓仔寮砲台、社寮砲台、頂石閣砲台、二沙灣砲台等。

另一重要防線,則是「獅球嶺砲台」。獅球嶺雖然不高,海拔祇有155公尺,卻是基隆港南方最高點,可俯瞰整個基隆港,山有勢則威,是個戰略要地

希望藉由一座又一座的軍事設施,抵禦來襲敵軍,以確保了港區的安全。如今,站在獅球嶺的砲台區內,歲月滄桑的遺跡,似乎仍訴說著當時慘烈的戰事。

光緒十年(1884),清、法因安南(今越南)的屬地歸屬權而開啟戰端;雞籠豐富的煤礦自然成為法軍急欲拿下的重地。

同年85日法軍孤拔提督率軍進犯雞籠,當時劉銘傳主持台灣北部防務。為加強鞏固海防,聘英國技師幫助建造數座砲台,而獅球嶺砲台即屬於其中的一座。

獅球嶺砲台雖為基隆港最內部的防禦砲台,卻得高屋建瓴的氣勢,擁有控制全港的良好視野,不僅是扼守基隆的重要據點,亦擔負著防止敵軍進入台北盆地的最後據點

清法戰爭時,來自台中縣霧峰林家的統領林朝棟,率林家兵勇駐守獅球嶺,與法軍相持達八個月之久,終使法軍無法向台北挺進,為大清帝國寫下與外國戰爭當中,唯一的勝利史實。戰爭為獅球嶺當地留下了朝棟里、兆連里兩個地名,留傳千古。



光緒二十年(1894),清、日爆發甲午戰爭,清廷戰敗簽訂馬關條約,將台灣割予日本。

日本為掃除統治的障礙,遂於光緒二十一年(1895529),由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率日本近衛師團自澳底登陸,經三貂嶺沿深澳坑向基隆推進。

守軍提督張兆連率兵守基隆港,後被迫退守獅球嶺。六月三日下午,日軍兵分多路,展開猛烈攻擊獅球嶺,因大雨多次的攻頂失敗,日軍死傷慘重。

入夜日軍正準備收兵之時,卻發現嶺上有異狀,是時防守左方的粵勇軍,與在等待日軍登上崖邊的台勇軍,因語言溝通不良,造成傅達訊息的錯誤,導致雙方互相猜疑、內鬨,更在戰前開火,相互殘殺。

於是日軍立刻集中火力,加緊攻頂,搶奪砲台堡壘,以致守軍潰敗。隔天日軍沿著劉銘傳所建的鐵路長驅直入台北城,台灣也從此淪為日本的殖民地達半個世紀之久。



獅球嶺砲台的傳說

    獅球嶺在台灣的開發史上,佔有重要的一頁;有關的民間傳說更為神奇;獅球嶺上與砲臺相排,距離另一山頭200公尺的平安宮,建於嘉慶元年(1769),目前是基隆最大的土地公廟,所流傳下來的傳說,見證了這三段史實。

獅球嶺平安宮下側,有獅球嶺隧道穿越。相傳在清法戰爭時,法軍進佔獅球嶺山麓,突然有一老翁持杖,掃落法軍,而法軍最後自行退去,當地民眾認為這位老者就是土地公的化身。

而在開鑿獅球嶺隧道時,一日在近午時刻,突然鐘聲大鳴,數百名工人,以為休息時刻已到,就退出洞外。突然之間隧道崩塌,而工人遂能免於災難,眾人皆相信這是土地公顯靈,拯救了大家。

另一傳說則是在光緒二十一年(1895),日軍佔領基隆時,日軍將抗日的軍民抓到平安宮前,要他們一一跪下,然後用武士刀砍下他們的腦袋,並一腳將他們踢到山谷裏。

日軍在殺完人後,並放火燒土地廟,當時一位住在附近的老翁,趕緊跑到廟內抱出土地公神像。日本人見狀,非常生氣,令老翁跪下,要砍他的腦袋,這時老翁口中念念有詞:「土地公剛才我救你,現在你快救救我!」。

日軍大刀一揮,並一腳將老翁踢下山谷。然可能是因天色昏暗,日軍大刀竟只砍掉老翁頭上的帽子,便以為腦袋已落地,老翁竟因此而死裏逃生,但眾人皆認為是土地公顯靈救了老翁一命,至今平安宮下面的山谷還被稱為「人坑」。

 

獅球嶺  遠景繁榮

光緒十五年(1889)劉銘傳鋪築臺北至基隆段的鐵路,其中以開鑿基隆獅球嶺的隧道最為艱巨;南洞由劉巡撫親題「曠宇天開」橫額四字鐫刻於上,為臺灣第一條鐵路隧道。

故在北口一段路命名為崇德路,以示永懷。現列為國家三級古蹟,為臺灣現代化及交通史上之里程碑。

創設於光緒十九年(1893)的崇基書院,是舉人江呈輝奏准設立的,為基隆設庠序之始,亦是基隆唯一之縣學,院舍工程落成之年,即遭改隸之痛。以致於僅舉行首次的月課後,將先聖寄祀於慶安宮。如今嶺腳之書院里,聊備記憶……。

    獅球嶺的發展,始終與軍事有關。其山頂自清代以來已是砲臺設置地;北側山腳下一大片平埔地,更是自清代以來即為軍營駐紮區,直到日治時代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後,仍為軍事用地。

大正九十年(1920)改地名為堀川町,戰後劃設獅球、書院、文安三里。民國五十、六十年代,各種軍事戰位陸續撤出,這一片平埔地才提供為學校、市場、郵局、公賣局、加油站等公共設施使用。

此外,更有成功國宅和民間公寓等連結矗立,所以人口漸多,此地乃增添了兆連、朝棟、崇文、光華四個里;所以獅球嶺的繁榮遠景,就在眼前。

獅球嶺位於基隆市區之南方,居於虎仔山、基隆山之間;當年是兵家必爭之地。

幾百年以來,獅球嶺直是往返基隆、臺北的交通孔道,如今更是觀光遊憩的好所在。找個好天氣,登上獅球嶺踞高望遠,蒼翠怡人的海山風光,盡入眼簾;海山遙遠,天地遼闊,真有階前萬里的氣勢,令您心曠神怡,對人生充滿澎湃的希望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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